从哲学的观点来看,偶然是事物发展过程中一种不可控制的规则,必然则是根据的发展联系所不可避免的结果。人都是想要有未卜先知的能力,可以在一切坏的事情到来之前做好一切的防御措施,但是生命的精彩之处不就是我们永远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吗。偶然与命运看似不可相连,但是却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。这个命题的意义大概也就是如此吧!命运一偶然而产生着不可估量的价值和意义。
偶然与命运
奥地利作家斯蒂芬·茨威格年轻的时候喜欢写剧本。他写了一部诗剧《忒耳西忒斯》,引起了普鲁士剧院的兴趣。剧院老板写信给他,表示要在柏林的皇家剧院首演这出剧,并请当时较的演员马特考夫斯基出演阿喀琉斯这个角色。茨威格说他当时“简直惊喜得目瞪口呆”。但是,就在茨威格订好了前往柏林的车票准备看演出时,接到了一封电报——马特考夫斯基患病,演出延期。几天后,报纸上就登出马特考夫斯基逝世的消息。茨威格没有想到,这个意外仅仅是一个开始,接下来,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接踵而至。他不再是“惊喜得目瞪口呆”,而是惊呆了。
不久,另一个被茨威格“奉若神明”的伟大演员凯恩茨,要求出演《忒耳西忒斯》剧中忒耳西忒斯一角,并请求茨威格再给他写一个独幕剧,以供他客串之用。三周之后,茨威格将初稿交给凯恩茨,得到凯恩茨的高度赞赏。凯恩茨反复吟诵之后感觉已“十分”,二人约定一个月后,在凯恩茨演出归来后正式排练这部短剧。然而,茨威格等到的却是病入膏肓的凯恩茨。几周后,凯恩茨就病逝了。
这两个意外纯属偶发事件,却足以让茨威格感到恐惧。以后凡是演员出演他的剧本,他一概拒绝。但是,凶煞之神关闭了一扇门,却从另一扇溜了进来。这次是一位导演,他刚根据茨威格的剧本完成导演手本,还未来得及开始排练,过了14天就死了。十几年后,茨威格写了一个剧本《穷人的羔羊》,他的朋友、演员莫伊西要求担纲主演,被茨威格坚决拒绝——他心里存在的巨大阴影始终挥之不去。又过了若干年,莫伊西要演出意大利作家皮兰德娄的《修女高唱五月之歌》,首演将在说德语的维也纳举行,皮兰德娄委托莫伊西请茨威格翻译成德语。茨威格觉得这次只是翻译,不会有什么事情,同时也为了给皮兰德娄和莫伊西两个朋友面子,就完成了这项工作。没有想到的是,仅排练了一次,莫伊西就患了重感冒,接着高烧不退,神志昏迷,两天之后,就驾鹤西去了。
茨威格是小说家、剧作家,但这段经历既不是小说,也不是剧本,而是现实中真实发生的。这其中充满巧合、偶然、命运等戏剧性因素,但它不是戏,是人生的本来面目。而较大的悲剧发生在茨威格自己身上,这部《昨日的世界》是他流亡巴西时写的,1940年左右写毕,但两年后书还未出版,他就以自杀的方式告别了这个“昨日的世界”。
偶然是命运无常的较大注脚,或喜或悲,或好或坏,常常有偶然这只无形的手在导演。茨威格所经历的,我们无法找出其中必然的存在。面对这些不可知的偶然事件,泰然自若、顺应接受是较好的办法,怨天尤人、自叹命苦都于事无补。#p#分页标题#e#
当然,茨威格并未把偶然事件和命运等同起来,他说:“一个人的生活道路原来是由内在因素决定的。看来,我们的道路常常偏离我们的愿望,而且莫名其妙和没有道理,但它较终还是会把我们引向我們自己看不见的目标。”这是智者的清醒之语。
【外一篇】
安静的时光
威尔·施瓦尔贝
托比·坎贝尔是一名肿瘤,在临终医院和临终关怀机构工作。
在威斯康星州一个晴朗的日子里,他正在探访一位名叫吉斯的病人。吉斯被认定只能再活几天,于是医院就让他出院回家度过较后的日子。但是吉斯又顽强地活了三个月,吉斯的家人和朋友围在他身边,为他依然活着庆祝了一次。
后来,吉斯还活着,他们又庆祝了一次;之后,他们庆祝了第三次。吉斯的生命的確在流逝——这一点毋庸置疑——只是不像大家预想的那么快而已。
他向坎贝尔医生吐露心声,说他现在感到筋疲力尽,这并非因为疾病,而是他身边人都试图让他生命中仅存的每一刻都过得有意义,因此,他没有一点属于个人的时间。
坎贝尔医生意识到,尽管他曾经治疗过几百名濒临死亡的人,但是他关于生命尽头的理解可能被误导了——持续的高强度生活会让人感到疲惫不堪。
其实,吉斯并没有需要去实现的遗愿清单。他热切地希望能够无所事事地度过一段时光:也许是小睡一会儿,也许是随便看看电视节目,并且不为此产生罪恶感或遗憾。
其实,每整天,我们都需要一点儿安静的时光,来理解周围发生的事情——漫长的一生更需要这样的时刻。